方力申轉身開泳校 光環失靈、月蝕廿萬 飛魚戰商界碰壁邊輸邊學

撰文:劉凱欣 劉兆儀
出版:更新:

湛藍的賽池水花四濺,已退役的「飛魚王子」方力申(小方),近日參加了在多哈舉行的「世界先進游泳錦標賽」,不但獲得一銀一銅佳績,兼且再破香港紀錄。他以實力宣告世人,在游泳的江湖上,仍未退場。原來早在6年前,他已在娛樂圈中靈巧轉身,換個形態,與拍檔合資開辦游泳學校「Hong Kong Swimming Academy」。

游泳競賽與經營初創一樣,是「學無前後,達者為先」,落場後見真章。小方稱,在商業世界裡,即使是世界紀錄保持者,不代表做生意可以贏在起跑線;頂著藝人光環,亦未必會為事業帶來順風順水。這生意「初哥」,營運泳會的辛酸跟困難,遠比想像多。疫情巨浪無情掩至,更曾令他月蝕廿萬「輸到心慌」。當中,這條飛魚如何可以適應商界汪洋的大風大浪,吸收挫敗經驗愈戰愈強,且讓他娓娓道來。

神秘人推一把籲創業 40歲大關成驅動力

不少泳手游而優則教,是既定的生涯規劃。但小方在20多年前的悉尼奧運,打破多項香港紀錄後,卻選擇「停水」,加入娛樂圈。唱過無數情歌、拍過不少電影,直至2017年左右,他才在一個意想不到的場景下,與泳壇再牽緣份。小方表示,「其實係有日去牙醫度洗牙,佢叫我介紹游泳教練畀佢。佢攞完之後,順口問咗我一句,點解唔自己去做呢門生意呀?」

小方續指,就是牙醫隨口的一番說話,將創業的種子,悄悄埋在他心中。「佢話我係運動員出身,唔通你唔想培育下一代做運動咩?就算你唔想教人游水,開間學校都可以用嚟做好事啫。」他笑言,「當時肉隨砧板上,洗緊牙,唯有擘大個口迫住要聽喇。但呢番說話,的確令我有入心。」

然而真正驅使他積極採取行動,他就指是當年即將面臨的40歲大關。「嗰陣覺得就到40歲,人生好似有啲嘢係要試下,去要突破自己,所以想試下創業。咁當時諗,創咩呢?做生不如做熟,不如開間游泳學校喇。」小方謂,他準備開設游泳學校,首先第一步是評估是個人時間安排,並自我承諾,不能只有三分鐘熱度。「大家都知我係游水出身,我如果放棄的話,成件事就會好肉酸。」

搵生意拍檔如「盲婚啞嫁」 未創業先遇難關

當確立了創業目標,下一步則是尋找合適的生意拍檔。「其實都醞釀咗好耐,差唔多9個月至1年,我先去搵拍檔。」他搞笑道,「我哋算係盲婚啞嫁,有人介紹而結識。搵拍檔嘅秘訣好簡單,就係搵個比自己有錢嘅,唔怕佢呃你嘛,哈哈。」而二人經深入了解後,發現大家理念相似,想投身教育培養新血,亦有長遠發展目標,故經促膝長談後,大家決定投資過百萬元,在2018年正式創立游泳學校「Hong Kong Swimming Academy」,打算大展拳腳。

但當「飛魚」轉投商業世界,不代表做生意,會完全順風順水。其中二人首要解決的,便是場地問題。過往不少媒體早有報道,公眾泳池泳線被大泳會壟斷「各據山頭」,變相令小型或新加入的泳會租場難。小方稱,這的確是自己在開設游泳學校中,遇到首個大難關。「開業前其實我哋已經預視到有呢個問題,所以一開始,我哋已經決定同學校或者會所合作,做教泳班嘅場地。」

「方力申」藝人光環失靈 新丁入行狂食檸檬

然而,租用這些場地,他指「有辣有唔辣」,優點是相關泳池一般設備較佳,如有暖水恒溫池、提供毛巾等;但缺點卻是令租場成本大增。小方指,如此一來,變相游泳學校目標客戶要定在消費力較高的家庭,同一時間亦要以小班教學作配合。「你收得貴過人,質素一定要好啲,咁係好正常。最細嗰班我哋係3至4歲,一個教練只會對三個學生。」

除了這些意料之內的問題外,小方在創業路上,亦有碰到意料之外的難關。「最意想唔到係,我以為『方力申』出嚟做呢件事,應該係有個保證。但原來一開始好多人會因為我係新入行,冇成績、冇營運紀錄、冇經驗、冇口碑,所以冇人想同我哋合作,好難喺新地方去發展,喺擴張路上碰好多壁,都食好多『檸檬』。」他半帶無奈嘆氣道,「大佬,咁你唔畀機會我,咁我永遠都只會係一個新人嚟㗎喎,係咪先?」

疫情持續兩年多,公眾泳池斷斷續續關閉470多天。(資料圖片)

疫情月蝕廿萬心驚驚 學校開支龐大負擔重

而另一個小方遇到措手不及的風浪,便是游泳學校創立不久,便遇上了世紀疫症,學生一瞬間歸零。「好記得疫情蝕得最甘嗰陣,個個月倒貼20萬出嚟。池雖然停咗啫,但池水保養都係要錢,抽走啲水又係錢。電爐開唔開,所有嘢都係講錢。」但他慶幸自己擴張步伐沒有太快,變相成本負擔相對較少,未如部分大泳會當時需蝕逾千萬元。

做得老闆,數口始終不能太差。他表示,現時「Hong Kong Swimming Academy」每月平均開支約3、40萬元,整個團隊有超過20個教練,且有特別精挑細選,主要為前運動員出身,這亦是公司最大成本支出。至於用在泳池的周邊支出,亦相當龐大。當中未計及租池費,每個場地每年均要準備約20萬元作維修保養之用;另外,每月場地的電費亦以10萬元起跳,負擔可謂不少。

方力申一派樂觀,稱輸少當贏。(歐嘉樂攝)

旺季月入至少40萬未回本 一派樂觀稱輸少當贏

談到收入方面,他稱在傳統夏天的游泳旺季,每月有大約1500至逾2000人次學游水。若以初學班每堂270元至310元計算,折合收入約達40.5萬至62萬元。不過,在淡季時,他則指只有數百人次學游水,故要「睇天做人」,積谷防飢。不過,他指游泳學校在去年蝕幅收窄,全年虧損約為40萬元。他豁達笑稱,「啱啱收到電話,今年頭兩個月都係蝕呀,未回本。」

他續指,疫情雖已過去,不過現時游泳學校生意仍受移民潮影響,「我哋啲客最主要都係中產,不過佢哋好多都去咗移民,就算無走三分之一,至少都有四分之一嘅學生。」然而他仍一派樂觀,指生意目前輸少當贏,「總之唔倒閉,我已經好心滿意足。」

Make up: Elaw Wong@ The Look Studio
Hair: Kin Tam@ ILCoplo
Outfit: Mark Fast
Venue: 香港康得思酒店